还是人生头一遭遇到这样的状况。
一瞬间,她孤身站在街边盯着黑布隆冬的陌生柏油路,路两旁的国槐也湿漉漉晃动着,来往车流一辆又一辆从面前飞快驶过,雨水似乎有渐大的趋势。
司机大哥接了别的单已经离开了。
如果是以前的她,大概能够格外理性地拿起手机用最后百分之三的电找到另一家酒店,记住路线快速过去,充完电之后再跟前台办理入住。
或是找一家看上去是女性的店借充电器。
但她不想。
她有梁宗铭了。
于是就淋着小雨,慢吞吞蹲在路边拿起手机给梁宗铭打电话。
接通后,对面的嗓音沙哑又惺忪,几乎还没从睡梦中抽离出:“喂,做噩梦了?”
应季雨盯着路边那个小水洼,灯光照在上面,水盈盈的波纹晃动,冷风吹得鼻子泛酸。
“没,你猜我现在在哪里?”
那边瞬间发出起身声响,他的声音几乎在一瞬间变得清醒过来,带着些冷冽:“你在哪?”
“我也不知道这是哪……”应季雨感觉他语气有些凶,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真的生气,于是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。
“我给你发地址了。”
她没听清梁宗铭的下一句话说的是什么,手机就关机了。
原本在公司是充了电的,结果等下班时她才发现那个充电口坏掉了,怪不得没人用。
人倒霉的时候是真的会很倒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