谒金门少主与眼前这位威震天下的第一人之间,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和针锋相对,就像年轻力壮的雄狮暗中磨砺锐爪,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服从统治狮群的首领。
他迟疑片刻,还是对现状的直觉和考量占据了上风,低头道:“我今日去?褪婀?时……”
这时房门被打开了,门后是应恺疲惫而平静的身影:“霜策来了?”
尉迟骁的话音戛然而止。
应恺道:“进来吧,我有一句话想问你。”然后又转向尉迟骁,温和而不容置疑地吩咐:“附近方圆百米内不要留人,一律摒退,你也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尉迟骁欠身行礼,退了下去。
穿过内室两道屏风,只见床榻上尉迟锐昏迷不醒,头颅数处要穴都扎了金针。不知道他是否还沉浸在幻境中,全身肌肉绷得极紧,眉头死死地拧着,像是头左冲右突却无法挣脱的困兽。
应恺站在床榻边,道:“穆夺朱亲自来看过,我也给他下了针,但无济于事。”
徐霜策问:“你找我来是为了看他的幻境?”
应恺没有回头,许久后才缓缓道:
“升仙台吗?我已经看过了。”
尽管这一路上早有预感,但亲耳听见时,徐霜策还是猝然闭上了眼睛。
偌大房间一片安静,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站着,彼此相隔半丈,谁都没有说话。
香烟从金瑞脑中袅袅上升,屋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半晌应恺道:“霜策。”
“嗯。”
“若是你有一个朋友,憎恨世人,杀障深重,药石罔顾,满手杀孽。你觉得他该死吗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