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世绩点了点地图的中央,“辽泽,咱们进兵辽东争的就是这里了。”
辽泽,是杨广北征辽东后逃回来的残兵败将们给起的名字,其实就是后来的辽东平原,位于太白山和大鲜卑山之间广袤的冲积平原。
此时遍布湿地沼泽,却也构成了人类适宜聚居的条件,可以耕种放牧,不论是高句丽还是突厥,大唐,进军辽东争夺的其实就是这里。
徐世绩关注的不是辽泽,他的手指顺着图中的粟末水滑动,粟末水起于太白山,在辽泽东部来了个急转弯,直向东北方向而去。
粟末水的尽头是一片空白,太远了,即便是占据辽东多年的高句丽人对此都失去了兴趣,不愿再向更远的地方探寻。
而粟末水流经之处,其实多为平原湿地,可以说这条辽东最重要的河流给辽东带来了勃勃生机。
徐世绩又点了一处地方,让李年观瞧,“粟末水上游,也就是太白山山麓,据说扶余人曾在此处游牧多年。
我问过了,前几年突厥人在这里肆虐来去,把一些高句丽残部赶尽杀绝了,然后便弃之不顾,如今怕是成了靺鞨人休养生息之地。”
李年微微摇了摇头,“年头还短,靺鞨人走出山林游牧的地方应该在更北边。”
他顺着粟末水向图中东北地方点了点,“粟末水中下游,据说高句丽战俘说有一片平坦之地,是粟末靺鞨放牧的地方。
粟末靺鞨要是南迁的话,再过个几年吧,倒是离着最近的白山靺鞨,有可能走出山林占据这里,不过也需要一段时日。”
徐世绩点头,“大兄离着近,自然说的有道理……”
李年道:“其实只要占住了平地,靺鞨人躲在林子里也成不了气候。”
帐中嘈杂,人来人往,两个主掌大军,平常军务其实都已经扔给了属官将领,在朝鲜停驻了一个冬天,事情都是理顺了的。
此时一旦动兵,便显得游刃有余。
只是两人在这里旁若无人的谈论靺鞨人,却对突厥人只字未提,让气氛略显诡异。
此时徐世绩也笑了,摇头道:“陛下有言,辽西是契丹,辽东则是靺鞨,两者当下卑伏,长远看来却乃祸乱之源,莫要忘了鲜卑,扶余故事。”
李年抬眼看向徐世绩,满心都是质疑,动不动就陛下说,那要你来做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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