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灯的管家在隔天早上六点准时按响凌昀晏公寓的门。
凌昀晏这次没有不爽,因为整晚都没阖眼。
「我需要准备什么?」
「脑子。」管家淡淡看了他一眼,「不确定你现在有没有,但能理解。」
他说完便转身,没再等回答。
他们坐上一台外表很低调,看不出任何车牌或品牌的车,被带往郊区某个农舍园子。
路越开越远,讯号逐渐消失,最后甚至连路灯都不见了,只剩晨光与荒野。
车停下时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过于宽阔的草地——没有农具、没有牲畜,看起来是被定期修剪,却又毫无生活气息。
正中央孤零零立着一栋老农舍。
「这里?」他望着窗外,声音低了半度。
管家没有回答,只是下车绕到另一侧,替他拉开车门。
草地没有铺石板,只在车与门之间留出一条硬土踩踏出的小径。
他刚踏进农舍,眼皮下意识地微抽了一下。
玄关铺着石材与仿旧木板,踩上去有细微的吱嘎声。
墙上挂着几张退色的人像画,每张人脸都缺了一角,像是被刮去的。
让人有种某个游戏场景的既视感。
他往前走两步,空气中浮动着机械油的气味。
就在他注意到地面缝隙中微微渗出的金属光泽时,管家按下一处墙壁边角的小凹槽——
咔哒——
墙面发出一声沉重的机关转动声,画像随之缓缓滑开,露出一道向下的暗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