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慈顿了顿,仿佛有很多话还想说,但是最终一直沉默着。
韩越看着他,心里一点点变凉。一开始就仿佛刀子搅动心脏的肉一般剧痛无比,渐渐却因为寒冷而变得麻木,连一点痛都感觉不到。
只是血不停的流不停的流,仿佛骨髓里都嗖嗖的透着风。
“……好了,现在跟你道别完,我也该走了。”楚慈吸了口气,仿佛下定决心一样站起身。
刹那间韩越猛然挣扎起来,手臂因为用力过大而爆出了骇人的青筋,那么粗的皮扣都被活生生扯得变了形。
这挣扎就像野兽被逼到绝境下最后的咆哮,拼尽一切,绝望疯狂。韩越这时候肌肉都没感觉了,手腕上用力过猛造成皮肉活生生裂开,连那鲜血直流的剧痛对他来说都毫无知觉。
他眼睁睁看着楚慈打开卧室的门,临出去前又突然回过头。
那短短刹那间的回头,竟然像一副永远静止的画面一样,让韩越多年之后回忆起来,都还清晰得历历在目。
楚慈站在门口,看着韩越,轻声说:“如果你不姓韩的话……”
韩越脑子里嗡嗡直响。
他以为楚慈会说如果你不姓韩的话,也许我会喜欢你,或者也许我就不这么痛恨你了。没想到楚慈停顿了一下之后,迟疑的摇了摇头,说:“如果你不姓韩的话,也许我就能单纯的更讨厌你一点了。”
……
韩越愣在那里,仿佛全身都僵硬得没有知觉了,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楚慈关上门,脚步声渐渐走远。
最终消失在客厅大门开合的声音之后。
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。
他久久的静止在那里,仿佛连呼吸和心跳都被完全停止。窗外传来风声掠过草地的哗响,大片大片的连在一起,就仿佛满世界轰然的涨潮。
不知多了多久,韩越把身体紧紧蜷缩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