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都散了,她问江家显多少钱。
他说不知道,当时无缘由地心情不爽,说话带刺:“你要实在想赔,我就去问问我妈什么价,不过大概不便宜。”
他说的是大实话。
很难听。
他嫌她扭捏,揪着不放,真要她赔又赔不起。
可怜可笑的自尊心。
再之后,她的自尊被藏匿起来,不知所踪,少女迅速适应洛京的生存法则,戴上假面。
多年以后,江家显突然梦到那个起风的下午,人都走了,骆星拿着扫帚跟佣人一起把地板打扫干净。
翠绿的玻璃残渣被少女嚼碎吞咽,十四年后,吐了个干净,变成星屑,浮在今夜的山巅,变成刀锋,不知要斩谁的尘缘。
再多的话,都哽在了江家显的喉咙里:“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?”
骆星注视着他,还真的认真想了想,才说:“没有,我没什么要问的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的安静后,他说:“你听过我的歌吗?”
“那首《我可以投降吗》?”骆星说,“听过,很火的。”
“写给你的。”他突然截断她的话茬。
我可以投降吗?
他早就投降了,想要一个时光倒流的机会,去解开十七岁湖面的谜团。
但他没有这样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