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身锁上门,大有要好好审问一番的架势,江云宪已经在榻榻米上坐好,曲着腿,像装乖,跟在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气势。
骆星打湿了毛巾,弯下腰替他擦脸,问:“怎么打起来了,而且你这伤……”
“过几天就好了。”江云宪仰着脸,任她摆弄,“他伤得比我严重。”
骆星刚刚根本没有留意江家显,听江云宪小孩斗气一样的话,挑眉轻声笑了笑:“那你还挺厉害。”
江云宪抓住她的手,攥进掌心,她的手指被裹着冰球的毛巾染上了凉意。
“今天是子茵姐的订婚宴,你们闹这一出,要被老太太敲打的。”骆星说。
“他先动的手。”
江云宪给出的答案丝毫不叫骆星觉得意外,他们两人起冲突,江家显怎么看都是那个更容易冲动的人。
骆星刚要开口,却又听江云宪说:“我故意激他的,他才动手。”
骆星诧异,江云宪把她拉到身边坐下,“这一架迟早要打。”
新仇旧怨叠加在一起,挥拳头成了最直接的宣泄方式。
温和的表象都是假的,他不爱与世无争那一套,想要的就该紧紧攥住。
江云宪面上岿然不动,却说着有点任性的话:“你帮谁?”
骆星拆了袋棉签,沾点碘伏,替他处理擦伤,闻言露出点笑容:“这还用问?”
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十七岁在小厘山的那天,暴雨倾盆,山中水雾蒸腾,江云宪和江家显第一次见面,就动了手,两人在泥污里滚作一团。
而骆星在屋檐下踢球。
她一脚足球,误打误撞地命中目标人物,等走近了,才看清地上躺倒的少年长什么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