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远衡松开握住门把的手,回到沙发坐下,盯着电脑棋盘上的残局,终究没忍住红了眼。
他紧咬着牙关在棋盘上落下一子,没曾想是死路,满盘皆输。
这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他再也忍不住,低着头哽咽出声,年近半百的男人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一样。
病房里,胡蝶闭着眼,像是已经睡熟,可轻颤的睫毛和眼角划过的泪水,都在争先戳破她的谎言。
这一晚三个人短暂地情绪泄露,彻底打破了之前所有的平静假象。
可胡蝶不敢安慰,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,第二天仍旧是那个坚强乐观的小蝴蝶。
父母也仍旧是那般的平静温和,他们戴着面具,开开心心为七夕庙会做准备,好像昨夜的眼泪和宣泄都不曾有过。
七夕如期而至,去往潭岛的游客络绎不绝,胡蝶起得早,带着蒋曼和胡远衡跟荆逾汇合时还不到八点。
“叔叔阿姨早。”荆逾接到胡蝶电话才起床,早饭也没顾得上吃就出了门,他问:“你今天怎么怎么早?”
“睡得早,当然起得就早咯。”胡蝶把手上的纸袋递给他:“喏,早餐。”
“算你有良心。”荆逾接过去,看向蒋曼和胡远衡:“我们先过去坐船,这个点应该不用排队。”
蒋曼笑:“不着急,你先把早餐吃了也行。”
荆逾摇头说没事,“去船上吃也一样。”
胡蝶着急得不行:“那快点走吧。”
他们上次去潭岛是租的游艇,这次是买的游轮团票,这个时间游轮上竟也有不少游客。
胡蝶找了一圈才在角落找了两个位置:“爸爸妈妈你们在这儿坐吧,我去上边透透气。”
荆逾只好道:“我陪着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