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没说话,莫名的,心里的烦躁竟似被抚平许多。他没理她,只双手抱膝,继续静静独处。
她又扯了扯他的衣角。
三哥哥,以后你要是觉得难受了,就来找我,我陪你玩,好么?
少年侧头看她,目光深深。
好。
少顷,他轻声道。
……
旧日的回忆和种种感慨,就像融冰时涌出的流水,在心间淌开。
江东王继续前行,没多久,那处偏殿已经出现在眼前。
与多年前相比,它更加老旧。周围树木崔巍,光秃秃的树干,在身后侍从举着的火把光中显得诡异。
“皇上。”跟随而来的将官忍不住拦到跟前,道,“此间情形不明,皇上乃万金之躯,切不可以身试险!”
江东王却轻轻将他推开,道:“此间如何,朕最是清楚,不必阻拦。”
他说话向来不容辩驳,将官无法,欲言又止,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继续前行。
东边,已经透出些微的熹光,夜色不再浓重。
庭院里很是寂静,风过树梢,有些微的声音,仿佛谁在轻声呜咽。
纵然无人点灯,江东王也能辨别出哪里是门。
他伸手,正要将门推开,突然,脖子上抵住了一片冰冷的物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