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芙是在几乎靠近傍晚的时候醒来的。
醒来以后,她只感觉身心轻松很多,仿佛经历了一场记不清细节的心里疗愈。
她左右看了看,房间里没有周霁成的身影。
就在她撩开身上的薄毯的时候,瞧见周霁成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他拎着一个袋子,瞧见她睡梦初醒蒙蒙地坐在那儿,微笑起来:“醒了?你这一觉时间可不短。”
“呃,我。”岑芙揉着自己头发有些尴尬:“不好意思啊,最近工作有点忙。”
“没关系,心理疏导的效果很好,或者可以说,其实你自己已经走到出口了。”他说着走向她。
周霁成眼前一直在反复回想方才的治疗过程。
心理疏导,催眠,实际上只是引导患者面对自己的痛苦,或者通过手段,巧妙地让患者自己修改关于痛苦的记忆,以达成缓解创伤后应激障碍。
他却有私心,希望岑芙从根源上,修改对许砚谈的这股执念和在乎。
但是一切的基础是这是令她痛苦的根源。
可是方才,岑芙在催眠的状态下对许砚谈的所有回忆,印象。
全是幸福的。
她是微笑的,哪怕眼角噙着泪。
幸福如何修改?没有人愿意忘记幸福的感觉。
周霁成意识到自己输了。
许砚谈的那句“你信不信,她还会选我”并不是他的狂妄发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