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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1章（第3页）

冷风猎猎。

卓疏一个人坐在操练场休憩很久。他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，卓欢焰技术不到家，拍到现场乱七八糟的，依稀看到卜绘在照片的角落里，坐在沙滩上正在跟人鱼聊天。

哪里有婚礼的样子。

卓疏严肃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笑意，浅到稍纵即逝。他仰躺在沙土上，嗅着几十年熟悉的尘土燥热的气味，缓缓合眼。

*

卜绘被打捞到斯坦星的时候，已经因为缺乏营养昏迷了很久。

醒来什么都听不懂，被安排在机构统一学习，她是那一批流浪儿里学得最快的一个，无论是阅读还是写作每天都飞速进步。

但她每晚总在做梦。

她梦到昏迷前，看到一艘硕大黑沉的飞船，像怪物一样越来越近，快要撞了上去。卜绘以为自己会撞上去死掉，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。

或许都是梦吧。

机构的老师教他们写作，卜绘写完自我介绍，无聊地环顾其他人还在埋头奋笔疾书，默默地在多余的草稿纸上涂画飞船，可惜记忆实在残缺，最后忘得差不多。

她最后一次画下飞船的轮廓，却已经是四不像了。

或许真的是一场梦。

卜绘心想。

直到很久很久以后。

卜绘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幕突然惊起，对着“忒休斯”号问辛弛：“我被打捞的那天，你在哪里呢？”

辛弛捧起她的脸颊落下低涩的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