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老祖宗都饶有兴致地没去歇息,在主位上坐着,声音慈蔼,同其他人揶揄:“三丫头去的时候不声不响,回来也是,可真是会唬人,和她哥哥一个德性。”
沈时寒摸了摸鼻尖,心说,我还干不出这么胆大的事来。
时安没反驳,听了会儿长辈的打趣,才慢慢开口道:“原本不想这么急的,但是哥哥几日前来信,说宁康王出了事,我便连夜赶回了。”
她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,又说了一句:“宁康王重伤不醒,我担心不已,实在无心游玩。”
厅堂内登时一片寂静,落针可闻的气氛中响起一道咔嚓声,是沈相捏碎了手里的杯子。
萧夫人顾不上自己还在惊愕中,赶紧拍了拍丈夫的手臂,怕他一时控制不住脾气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来。
沈相只是过于震惊,他此刻脑子里什么也没想,光想着自己是不是理解错闺女的意思了。
还是老祖宗见多识广,比其他人要淡定些:“三丫头?”
时安无辜地眨巴了几下眼睛,仗着自己自小养在道观,十分直白道:“老祖宗,我心慕宁康王。”
这回老祖宗也有些招架不住了,喝了口茶缓了缓,才点了点头:“甚好、甚好。”
老祖宗不想打击小孙女,只能把愁容按进肚子里,小孙女不走寻常路啊,眼光这么高,偏巧看上了这一位,怎么不看上最上面那位呢,算了,最上面那位还不如这个呢。
而一旁,挨着妹妹坐的沈时寒早就呆住了,偏偏时安不放过他。
时安笑了笑,道:“我出行前同大哥说起过,只是那时候还不确定心意,如今确定了。”
此话一出,整个厅堂的视线全集中到了沈时寒身上,有谴责的,有惊讶的,大约都是一个心态,怎么不早说,也好让他们有个准备。
沈时寒抽了抽唇角,这才明白过来,原来马车上妹妹让她应和的是这件事。
只是妹妹都这么说了,他总不能再反驳,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。
萧夫人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,才问道:“安安,宁康王之前失礼于你,你十分不喜,怎么突然见便转了态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