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笔。刻在树上的划痕一共七笔,代表着这棵树已经种下了七年。
七年,两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。
这是她离开的第七年。赵遥垂下眼帘心想。
他走到树下的摇椅旁边坐下,在枇杷树的遮蔽下开始望着远方放空。这七年里,他经常如这般抽空来树下坐着,一坐就是许久。
院子里空荡荡的,玫瑰枯萎后,院子里就什么也没有了。
赵遥依旧守在在北城大学任教,时间过去这么久,他早已荣升博导,可以自己带学生了。
说起来他的学生,赵遥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出来江景星,他和许愿,是自己为数不多能记住的人。
江景星和许愿大三那年选修了赵遥的课程。
只有他们自己知道,这并非机缘巧合,而是有意为之。
第一节课,赵遥就注意到了他们。
他注意到江景星有两个原因:第一,江景星和许愿对着他一起发呆,眼里带着无比浓重的不解,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怨。
二是,他看到了一些东西。
这些年赵遥带过的学生无数,可偏偏对他们印象深刻,原因无他,赵遥在他们身上看见了一些很久没见的东西。
比如说紧张的时候手指微蜷,比如握笔的时候总是恰到好处的握住笔的三分之一,比如他摇头的幅度很小,笑得也不开心。这些都是另一个人身上的影子。
是季镜身上有的东西,时隔这么多年,赵遥依旧能够一眼认出来她的影子。
他很久没在别人身上见到过了季镜的影子了。
那一刻赵遥心里就有了一个隐约的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