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发现,这是裴从清一直以来微小谨慎的照顾,他害怕赵扬被相似的言辞刺激,条件反射去加深记忆那些反感的过去。
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反复直面应对去解决。就好比赵扬。
他谨言慎行着,偶尔因为压不住冲动亲近几次,又总会用更冷酷的行为回应赵扬,因为他年纪摆在那儿,微妙的身份摆在那儿。
对他行恶事的是养父,是哥哥,是年长者。他们借着所谓的喜欢和养育,对他做违伦的事,放纵心里的丑恶,这偏偏在明面上跟裴从清的情况那么相似。
赵扬的脸藏进他的胸口,覆在胸前的手小幅度拍了拍裴从清心脏的位置,暗暗说着,别怕。
会好起来的。他渴望这个温柔的男人,他知道男人藏掖着沉甸的情意远远观望了太久,可奔赴之前,他需要拿出自己可以正常接受的证明。
赵扬对于珍重浪漫的爱意与情事没有发生扭曲变质。在他的记忆里,唯一一次关于性方面和侵犯的意识,就是李韶。他害怕李韶,恶心李平肖,性方面联系到他们生理上自然反感,但这对事对人,而且他已经决定走出来,重新开始他的人生了。
自从那天在章常家回来后,赵扬心里开朗许多,每天老实听话在家打游戏吃饭看电影睡觉,裴从清都觉得这人乖巧异常。只是偶尔赵扬出门时会觉得有人跟踪,两天下来盯的他心里发毛,某天夜里跟裴从清交代情况。
二层书房里窗帘紧拉,赵扬疑神疑鬼仿佛在哪儿都不安全,他蹲在裴从清腿边试图挡住自己,裴从清按按鼻骨,跟赵扬解释,“那是你章叔叔的人,让他们保护你几天。”
赵扬眼睛瞪得圆滚,一场豪门恩怨大戏在脑内拉开帷幕。裴从清看他好笑,用腿碰碰他,“怕什么?”
“为什么保护我?”赵扬自然地将下巴搭在裴从清腿上,侧头问他。
裴从清凝视片刻移开目光,“查了李韶的公司,怕他找你麻烦。”
赵扬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,又说,“那我这几天先不出去。”
“嗯。”
赵扬说完快步溜出去,再进来的时候腼腆至极。
裴从清还没处理完工作,赵扬放在桌子上的纸他看了一眼就心头一震头皮发麻。
赵扬这些天跑了两三趟,今天下午刚拿了诊断结果,他期待跟裴从清分享。他去做了心理诊断,结果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