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在我这。”裴从清突然说。
“……吓我一跳,我以为丢了呢,这可是咱俩定情信物好不好,别吓我。”
裴从清轻笑两声,细声安抚他,转移了话题,“这几天忙,可能过不去了,自己可以涂药吗?”
赵扬想起来难免害臊,“可以,不用太担心我。”
那根棍子隔不隔套子基本没区别,粗糙坚硬的铁第一下就捅破了套子,肛口内道划了不少裂口,幸亏不深。第一晚确实疼,但输液抹药第二天下来已经缓和不少了,只是有怪异感,平躺屈身都缓慢,裴从清看在眼里觉得疼得厉害,事事都伺候。
裴从清忙起来好几天没空也常有,这两天赵扬没等来人,在医院待得无聊,上下楼溜达遇见了一位年纪好小的女孩,一个人坐在等候区,右手小臂打着石膏,脖子上挂布条连着,左手拿着剥了一半的红薯,露在外面的红薯吃没了,没办法剥皮只能小口咬着边缘吃。
赵扬看左右无人,闲来无事过去打个简单的招呼,半蹲下去替她剥掉红薯皮,闲聊起来,“怎么一个人在这?有人照顾你吗?”
女孩不太敢跟他说话,连红薯也没吃,转头看向楼梯口,起身向那边走去。赵扬跟着看过去,看见高帆上楼,手里拎着瓷坛,揉了一把女孩的头,红肿的眼睛也看向他。
赵扬出院那天下着雨,裴从清似是终于抽出空来接他,如果赵扬细心看一眼,会发现裴从清憔悴了许多,眉角还带着伤。
赵扬情绪不高,坐在副驾沉默,阵雨来势汹汹,落在车上是密集沉重的声响,雨水模糊车窗,裴从清没着急走,想等雨小些。
车内放着轻缓的曲子,似温柔又似伤感,雨天与音乐是情绪调动的推手,赵扬心里堵着事,在这种氛围下越来越压抑。
“不高兴?”裴从清碰碰他的脸蛋,看见赵扬落下一滴眼泪。“怎么了这是,嗯?”
赵扬想他想的厉害,渴望的温度声音模样,加速击垮了脆弱的防线,他瘪着嘴呜咽出声,顽固要爬到裴从清身上抱他。
裴从清迟疑了一瞬,还是顺着他把人护过来,调宽座位,把赵扬搂在怀里上下抚摸背部顺毛,赵扬藏在他颈窝哭的伤心,“我哥没了……呜……”
赵扬抓紧裴从清的肩头,委屈哭诉,“……他自杀…我看见他的骨灰…呜”
赵扬没真切见证过生离死别,他从前怨李韶,不想再见他,但此刻他又无法控制的想起李韶从前对他的好。
哪怕分隔数年,只要觉得人活着,情感意识就平衡,人没了,某个地方就突然失了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