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觉得魔幻。
原来这么多年重复的争吵纠缠,那些他口里比山还重的亲情,几天之内就可以消失于几个签名之下。
她真的自由了。
自由到,她觉得自己身上如此轻,想去哪就可以去哪,想见谁就可以见谁。
报完志愿,不过捱了几天,宋理之便忍不住找理由出门。
他挑了个周末的下午,趁宋父宋母在看电视,假作出自然的神态:“志愿填完了也没什么事,我去找我高中同学玩几天。”
反正宋母是公职人员,他用不着和别人一样留下办升学宴。
宋母与宋父对视一眼,问他:“在x市?”
宋理之强作镇定:“嗯,我同学是x市本地人。”
宋母面色怪异,张了张嘴,半晌没说话。
他茫然不解。
“你想去就去吧。不过那个啥,你爸你爸有事要和你说。”宋母用胳膊肘捅了下宋父,“是吧老宋?”
“啊?是是是!”宋父赶忙招手,“理之,你到卧室来,我和你说”
有什么事是非要到卧室里说的吗?少年揣着疑惑跟上去。
宋理之跟进卧室时,宋父正伸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掏着什么。
“把门关上。”
“哦”他愈发疑惑,转身照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