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葬礼上,严冬重新见到了青青,就像他们第一次在舞会上正式相见时那样,她仍是全场核心。
见到严冬,她眼里有惊讶一闪而过,压低声音问他: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他笑笑:“我不是你的近身安全官吗?这么大的事,我怎么可以不在场?”
她回家其实形同遭受软禁,直到在集会上抛头露面之后,才享有一点有限的自由。但即便她连这一点自由都没有,仰光方面也有办法把他送进吴家大门,重新回到她身边。
她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,有亲近的人陪在身边当然最好,谁不想在脆弱的时候有肩膀可以依靠?然而青青却说:“你不该来的,我以为你已经走了。”
“没错,我是要走的,但不是我一个人,而是带上你一起。”
青青声音里有丝怅然:“我恐怕走不了了。”
“那我就陪着你。”
他说得理所当然,不在乎她留下是因为野心还是其他迫不得已的理由。
他们像以前那样在同一屋檐下生活,但周遭戒备森严,每天有数不清的陌生人登门拜访,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相依相偎看云卷云舒的日子。
严冬一直在找机会带她离开,军政府那边已经为他们出境铺好了路,只等青青点头。
但观察那么多天,严冬也知道她不太可能同意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,只能想另外的办法。
正好她母亲娘家来治丧的人要回家,她亲自送他们一段,回来时由严冬开车,整个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青青看着窗外崎岖的山路不知在想什么,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:“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,这里不是回吴家的路。”
“没有走错。”严冬淡定地坚持,“你不能再回去了,我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青青不领情,语气森然:“停车。”
严冬依然故我地掌控方向盘,不理会她的指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