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吸一口气,扯出金线,却发现末端竟连着灯俑心脏位置的玉珠。
“这些根本不是陪葬品,而是……”我的话还没说完,玉珠突然裂开,一只荧蓝的尸蚕幼虫爬了出来。
它接触到空气的瞬间,所有灯俑同时张口,吐出千百条金线,在空中迅速织成一张巨大的网。
网中央,一块头盖骨悬空悬挂,天灵盖上刻着“甲子戊辰丙戌丁酉”,这些神秘的字符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而可怕的力量。
头盖骨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磬音,宛如来自幽冥的召唤。
七串人骨风铃应声碎裂,指骨如暴雨般射向四周,精准地钉入灯俑的眼窝。
被击中的尸蚕集体爆浆,荧蓝的体液溅在墙上,竟神奇地显现出一幅壁画:七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正合力将一具金缕玉衣塞入蚕茧,而在他们背后,青铜树上缠绕的巨蟒正冷冷地凝视着这一切,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的灵魂。
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却踩到一块青铜残片。弯腰捡起,发现是半面铜镜,镜背阴刻着“元康三年何稠督造”。
当我看向镜面时,惊恐地发现映出的不是我的身影,而是一具无头尸身。
脖颈的断口处,密密麻麻的尸蚕正忙碌地吐丝,将头颅重新缝回原位。
而那张脸,赫然是照片里七个男人中的一个,这诡异的画面让我不寒而栗。
甬道深处,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,与我的心跳完全同步,仿佛是命运的鼓点。战术包里的青铜蛇鳞突然发烫,瞬间烫穿了夹层。
我低头看去,井底的血泊不知何时已凝成八个篆字:“饲蚕者,终为蚕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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