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启隐在梁柱阴影里,耳中“异世界”三字如重锤击鼓,这可是有着魅魔和天使的西方世界,张启也想去见识见识。
接着他敛神跟在二人身后,穿过两棵盘根错节的老槐树,忽见前方现出一座灰扑扑的库房。朱漆门环早已褪色,门楣上“往生库”三字。
看守库房的两个灰袍沙弥抱臂倚在墙根,听见脚步声陡然抬头,四目在暮色中对视,其中一人抬下巴朝西侧角门示意:“今日库内盘账,不见客。”接着拉过小沙弥小声说道:戌时三刻,来我房里详谈。
慧空两人听到后转身就走,的脚步声渐远,张启却站在原地未动,感应了一下脑海中的印记后。他屏息绕过这间库房,跟随着印记的方向在这寺庙内走去,半炷香后,张启来到一间禅房门口。
张启刚贴近窗棂,便听见石板路上传来细碎脚步声。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修士并肩而行,月白色道袍上绣着云纹徽记,张启看到两人,觉得有些面熟,模样和昨日在街上,叫走中年男子的那两名男子模样一样,只是那时候气息可是鬼物,这时确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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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师姑,师傅有请。”左边的修士抬手敲门,指节在木门上叩出三声轻响,语气中带着刻意的恭敬。
门内传来瓷器轻响,片刻后,木门“吱呀”裂开一道缝。张启瞳孔骤缩——门缝中露出的女子面容,昨日在鬼市标记的还是一位中年男子,竟然变成了一位20多岁的女子。
此刻的她乌发高挽成特有的飞云髻,耳坠上的明珠随动作轻晃,眼底藏着几分不耐:“师兄叫我何事?”她刻意压粗嗓音,却难掩声线里的软糯,做起长辈模样反而透着股滑稽的违和感。
“师父唤您过去,具体事由我等也不清楚。”左侧修士垂首恭敬作答,腰间倒刺鞭随着身形微颤,在青砖上投下细碎阴影。
女子轻抿唇角,未多言便莲步轻移跟上。三转两折后,三人停在一间悬着“静心室”匾额的禅房前。女子抬手叩门,唤了声:“掌门师兄。”声音清润如泉,尾音却带着撒娇般的轻颤。两位修士见状,默契地退至十步外。
之后推门进去,屋内檀香萦绕。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盘膝坐在蒲团上,道袍上的云纹刺绣泛着微光。他睁眼时,眸光如寒潭映月,却在触及女子面容时柔和几分:“璃月,听说你昨日又偷跑出去了?”
女子听闻后,指尖绞着袖口流苏,低头如受惊小鹿:“就、就在鬼市附近逛了逛……”
“这几日莫再出门。”男子目光落在她腰间的曼珠沙华玉佩上,语气微沉,“通道开启在即,容不得差错。”
“师兄是要去异世界了吗?”璃月抬眸,眼底泛起好奇与欣喜。
“这不是过家家。”男子神色一肃,却在提及“异世界”时眼色暗了暗,“之前师父把你保护得太好了……可惜他老人家走得突然,这次凌云宗能不能在冥界站稳脚跟,就看这一趟了。”
璃月凑近两步,素色裙摆扫过蒲团边缘:“师兄,这次去的人多吗?我昨日在鬼市撞见个阳世来的修士,伪装得可好了,要不是我天生慧眼,根本瞧不出发现他的伪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