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婉原是有些不习惯在他面前太过赤裸的,只是这事总归也是做了那么多回,沉烈的目光又总是那般,从来不管有没有衣服,都让她自觉有些不自在。
眼下也算是习惯了,真的在他面前不着寸缕,倒也不再觉得有什么。
反倒是看着沉烈也一件件扔了衣衫,让她莫名想起从前那些时候,迷迷蒙蒙间看见他深喘着在她身上使力的情景来。
汗浸了满身,鬓发不似平日里那般规整,勾引人一般些微落下来几缕扫在她脖颈边,衬得他模样是越发不像话的风流,发梢来回刮动时,像是落在她肩窝处的轻啄,叫人躲也躲不开。
明明那时候她也是不怎么仔细去看的,眼下却将他垂下的眉眼阴影都回想得很清楚。
腰身一送,埋进她身体里时,不止她会轻吟着一颤,他眉头也会微微一皱,夹杂在他有些沉的呼吸里,清如月的眉眼便隐约沾上了几分让人很难忽视的情色感。
于是抽送更猛烈,喘息更灼烫,逐渐没了顾忌,顶着摁着,连一点宽豁也不肯给她施舍,像是要将他撞满在她身体里,直到她意识昏昏沉沉,只剩身体下意识顺应着绞缠,失禁般一遍遍高潮,他仍是像上了瘾一般不知停歇,甚至脑袋也埋进她肩窝处不尽兴地咬。
叫她阿婉,哄她别睡,问她再叫大声些好不好。
让她很清楚地明白,这个人是因为自己在沉沦。
她想起每到那时,身下都是涨得极厉害,说是舒服,也有些过了度。快感层层迭加,到了顶又再推上去,像是在身体极限上徘徊,总让人有些濒临窒息之感,她却也仿佛亡命徒一般,只想任沉烈长久地做下去。
她或许也是有些自找罪受,现下想起来当时的感觉,也没有半点害怕,反倒是心上扫过了一阵风般,痒痒地,勾着人吞了吞口水。
眼下还只是刚除了衣服,这一夜且得放肆着。
而她只看了沉烈这么一眼,就莫名想起那么多不像话的事情,实在是她自控不了的事。
郑婉瞧着瞧着,便想起从前翻阅古书时,上头记载南境特有一种巫医,可给人神不知鬼不觉间下几两药,使得那人神志尽失,为旁人所支使。
思及至此,她不由垂眸,默默一笑。
谁知是不是沉烈这厮从哪里打听来这法子,派人去南境大山里头索了那药,毫不留情地全用在了她身上,才让她现下变成这一副不得满足的状态。
这人本来就有一份不显山不露水的恶劣在。
她兀自出神间,沉烈瞧着郑婉也没了从前不自在的模样,反倒是就那么歪着头静躺在他身下,目光也很坦荡地落在他身上,不知想到了什么,还自顾自地笑了一下。
他见此不由也挑了挑眉,将最后一件挡物也随手扔了开,俯身下去,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,“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