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烈也披衣起了身,自她身后路过时,慢悠悠撑臂,搭在她身侧,覆在她腰后的手缓缓揉按起来。
他一个看着万事冷淡的人,伺候起人来,分寸拿捏地竟是浑然天成,没有任何生涩不虞。
郑婉动作一顿,他挑眉,同镜中的她对视,“继续。”
直到郑婉动作熟练地整理好一张脸,他才收回手,低眸轻轻在她发上一吻,自己去洗漱了。
郑婉坐在原处,慢吞吞束好发,才发觉自己又莫名走神了许久。
反应过来后,她垂眸,长抒一口气,利落起身。
···
过了一夜的休整,下头的人早早地便开始了操练。
郑婉到的时候,自演武台看下去,两波人各自列成了方队,哪头也不看哪头,只顾梗着脖子挥枪,暗地里较劲。
这头声音大了些,那头动作便越发大开大合,简直吵得人脑子嗡嗡难受。
两边的校尉更是没有拦着的意思,反倒个个吹胡子瞪眼,站得挺直。
偶尔张张嘴,也不知道话说出来前在嗓子里压了几回,嚎出来的都是平日里从没听过的动静。
知道的是在操练,不知道的还以为下一瞬便要撩膀子打起来了。
她跟在完颜琼和沉烈后面走了一圈,嘴角几不可察一抽。
或许人不论什么年纪,总有一份不愿跌份的纯粹在。
往好处想,也。。。不失为鼓舞士气的一个法子。
她这头啧啧称奇,下头的人也并未对她视而不见。
历来少主观演操练总是常事,自己手下的兵,时不时总得监管着提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