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不知道去干什么,两条腿倒腾得飞快,一路走没了影。
过了一阵再回来时,少年身后带着自己那个侍女,一言不发地在军医身旁也支了个小摊子,把常用的药膏草草摆了一圈,一副也要给人看病的架势。
见众人都大眼小眼地瞧着,他便勾起指节,登登敲了敲自己的小木桌,同街边商贩一般扬声招呼道: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,当代神医免费给看病了!”
他忽然这么一嗓子,众人又是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几眼。
完颜琼手底下的人有憋不住话的,悄悄伸头跟南营兵搭话,“你们这军师什么来头,瞧着平头整脸的,说话做事起来,怎么一副泼皮样式。”
这会儿虽都打得鼻青脸肿,搭起话来倒比平时顺眼了许多,也没了平日里的芥蒂。
南营兵也是一言难尽地盯着吴安,莫名觉得有些丢脸,连忙摆手,“不知道少主从哪弄来的人,我们也不清楚。”
吴安等了半天见没人搭理他,索性自己起身,上队里把呼寒矢拉了出来,“来来,咱们都这么熟了,校尉还排什么队啊,多费功夫。”
“妈的,你滚开,别碰老子,哎呦——”呼寒矢一瘸一拐地没了力气,竟也只能被他拉着走。
倒不是谁把他打成了这样,只是方才完颜琼手下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校尉,趁他跟拉赫崎激战时偏要报仇,给他屁股实打实来了一脚,眼下走路也不利索,倒是被吴安牵鼻子走了。
这边吴安哪里还在听他说什么,自顾自走到了自己的小摊前,听他还叽里呱啦一顿发牢骚,便眯眼伸手往他身上一掐。
也不知捏着哪了,软绵绵的力道,却让人忽然没了力气。
他尚愣着时,冷不丁又受了一个扫堂腿,被撂倒在了侍女刚支起来的小担架上。
吴安抚掌拍了拍灰,啧啧两声,“校尉还是快省口气吧,听着跟病了叁个月一样,让在下给你好好瞧瞧,保证一会儿便无虞了。”
呼寒矢还挣扎着要爬起来,尾椎骨直接被人不轻不重地一按,疼得脸都皱成一团,“你,你别他妈碰老子,听见没有!!”
“哟——”吴安权当没听见他的抗议,直接顺着他尾椎骨细细一摸,自言自语称奇道:“这谁下得这一脚,真够狠的,给校尉骨头都踹错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