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能地想如实相告,话到嘴边却猛地一滞。
压在心底的心思?难道索维里斯他……
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猝然一撞,迟来的顿悟让她呼吸微窒。
不是吧?从什么时候开始的……
心跳骤然漏了一拍。
再看向卡斯帕那张俊脸时,伊莉丝瞬间洞悉了他那点“险恶用心”——看看他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,眼底那丝等着看戏的促狭。
自己若真傻乎乎和盘托出,岂不是正中下怀,等着被他夹枪带棒地好一番奚落?
怪不得玛格总说,“心眼多”的男人最是不省心、难对付。
她此刻算是深有体会。
眼珠一转,伊莉丝计上心头,决定反将一军。
“说了啊,”女人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,拖长了调子,“他走前可是千叮万嘱——‘要是卡斯帕不听话,趁早换一个更省心的。莫甘娜夫人那儿,听话懂事的近侍,多的是。’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男人脸上的表情果然寸寸冻结。
目的达成!这次换作伊莉丝唇角的弧度加深,脚步轻快地跳上马车。
“怎么了,卡斯帕?”
难得在言语交锋中扳回一城,她心情大好,从车窗探出头来,憋笑憋得声音都带了颤音,“要是刚才哪句话戳了您‘老人家’的心窝子,您也跟我说说‘压在心底的心思’嘛,可别憋出内伤。等会儿还要赶路去南地呢。”
“小、的、不、敢。”
几个字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。
“驾!”
车夫长鞭一甩,骏马扬蹄,沉重的车轮缓缓碾过石板路,辘辘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