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错了,”聂辉眯着笑眼,又亲亲她的唇:“起来吧,下午还要看电影。”
陈冬这才拖着酸软的四肢从床上爬了起来,艰难地套上衣服走进客厅,迎面撞见聂辉从卫生间里出来。
黑色衬衫领口开着两粒纽扣,精致的锁骨前缀着根闪耀的银链,下摆扎进高腰裤中,一条边缘镶着排珍珠的皮带紧束在窄腰前。衣袖挽在臂弯,露出截儿纹着大片图案的结实小臂。
连头发丝都用发蜡抓过一遍,几缕碎发垂坠在额前,狭长的眉眼弯弯地,微倾着身子问她:
“怎么样?”
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廓,泠冽的松木气息丝丝缕缕往鼻尖钻,勾缠着鼻息涌进脑中翻搅。
陈冬飞速收回目光,立在水池前挤了牙膏填进嘴里,一言不发。半隐在发丝间的白嫩耳珠却微微泛红,如颗烂熟的果实,坠在半空随着动作左右摇晃,引得人喉头发痒。
聂辉环着纤细的腰身,把那颗耳珠卷进口中,以锋利的齿尖轻缓地磨着,话声伴着温热的鼻息,湿漉漉地熨在耳廓:
“好看就多看看我,别看他。”
……
许童租住的地方离市区有段距离,也是在个有些年头的家属院里,一室一厅的房子,一个月五百块钱。
当陈冬两人匆匆赶到时,刚好是午饭的时间,昏暗的楼道盈满家家户户的饭菜香气。
她伸手敲了敲斑驳的铁门,待听到里头传来串脚步,伴随着房门开启的吱呀声,才歉意地勾起唇:“我来晚了。”
许童立在门前,身上套着件黑色背心与宽松的牛仔裤,麦色肌肤上沁着层细密的汗珠,手臂覆着层薄薄的肌肉,拉开门板:“快进来,冰箱里给你冻了果汁。”
陈冬换了拖鞋往屋里进,手里空荡荡地,大包小包全被聂辉提着。
他穿得笔挺,立在贴小广告的楼道,葱叶从五颜六色的塑料袋敞出,晃晃荡荡刮蹭着裤腿,眸色深沉落在那双清瘦的足掌上。
那是一双浅粉色的、合脚的拖鞋。与许童穿着的那双一样,只有颜色不同。
许童倚着门板,长睫微敛。
当他的目光垂落在陈冬面颊时,那双显得冷漠的叁白眼,眼尾柔和地微耷下来,眸光柔和地映出她的身影,温和平静。
随后,那层线条利落的单眼皮缓缓半掀起,瞳仁重新上浮,露出大片冷硬的眼白,眸光如一把精心打磨的锋刃,冷峻地、锐利地,笔直地射向聂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