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钟听得更乐,笑意收敛含蓄,脸却泛绯红。她几次转眼看他,总疑心他又在暗暗地憋坏主意。但他没看出她的狐疑。她忽然知道了。他好像在努力哄她开心,所以才讲那些风雅的逸话。尽管结果是完全没有哄到,甚至有点烦,他竟然真想教会她。
她将手覆在他的脸上,不许他再笑,才发觉他的皮肤出人意料的烫,趴在胸膛上听,心跳也很快。
“你发烧了。”
淋过雨,本也无怪。
但他死不承认,却顺势抱住她的脑袋,流连绕过颌与颈,缓缓迎向更低处。
小钟一顿紧张,慌乱伴着耳畔的鼓动加剧。接下来应该……应该就是她想的,该做正事了,他想要她。
而她需要做的只是顺从?不想。
她在滑下去的途中,顺道舔了他一下。他很敏感,光是这样就受不住了。身体顿时绷紧,口中呢喃着道“不要”。
“真的不要?”她问。
没有回应。也许他真是烧得糊涂,不过被她轻轻一推,就倒卧在沙发,任人摆布。
剥开丝绸睡衣,雨后的蘑菇已倔强地抬起头,红得像熟透,圆润的顶端冒着呆气,天真却诱人地祈求,“请把我吃掉吧。”
她故作冷淡地看看蘑菇,又看看他。
“你没感觉到吗?”
小钟不过是好奇答案,但这话怎么听都有几分奚落之意。
“或许。”
“现在有感觉吗?”
她的手抚摸上去,掌中便留下暧昧的湿润。
但他满嘴胡言,“不知道。”
“嘴比鸡硬。”
如此显着的变化,多少有感觉吧。但小钟就经常察觉不到,哪怕下过的雨走得再快,也不会瞬时就杳无踪迹。直到前天下午在办公室,她才在极度压抑的密闭空间里弄得清楚,那是像鳞浪一样细密的哀愁,在斜阳下翻涌着金光,一阵一阵的酸楚。酸的。如他所说,潮水是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