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片是假的,但那一刻的恐惧是真的,简泠要的仅仅只是许多米的感同身受。成功了吗?当然,许多米把手里的单词卡攥成一团,既有被戏耍的恼怒,又夹杂着一丝可怜的庆幸。
“你耍我!”冷汗已经渗透了她的上衣,可她偏还要色厉内荏地怒吼,仿佛简泠放过她也是错。
天气太热,简泠已经疲倦了,她不喜欢与人为敌,也不喜欢冲突,这些事做起来总是格外耗费她的精力,她恹恹地问:“江明铮,我可以开一个赌局吗?”
她已经知道了faw的背后是谁,蒋明顺是那个3,江明铮是那个1,所以他才有权限开一个限定入场的特殊赌局,她早该确定的,以江明铮的性格,不会容忍这样的平台游离在自己的掌控之外。
江明铮与她也自有不必挑明的默契,这让他心情好了一点,他爽快答应,“可以,你想开什么?”
“就开,许多米敢不敢去看台念一份悔过书。”她看着许多米,在对面再度难看起来的脸色中淡淡道,“赌注为5万。”
“不是对我的悔过,是对我们。”简泠强调,眼底浮现出威慑,“你明白吗?许多米,把你做过的事都写出来,老老实实念给全校同学听,不要少于叁千字。”
许多米几乎又要尖叫了,简泠这不是给她机会,她给的两条路区别只在于这么死和那么死,可她再也没有机会争取。
简泠说完便垂下眼,摆明了再也不管眼前这摊子烂事。
江明铮见状对齐小咚使了个眼神,立刻就有人把许多米带走去写悔过书,简泠给许多米选择,但他不给,既然简泠想听她悔过,那许多米就必须悔过。
待人走后,两人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,江明铮脑中总是反复出现简泠方才的神色,讥诮、厌恶、快意,每一幅都真实鲜活,他突然问:“简泠,如果许多米不和你赌,那5万你准备怎么办?”
简泠平静地看向他,语气云淡风轻又理所当然,“她不赌,5万当然归我,我凭本事赌赢的,不能拿吗?”
江明铮对上她清澈坦然的眼睛,怔了怔,倏然笑了,他知道简泠是不同的,她温润平和但又有棱有角,对自己对别人,都狠得下心,许多米敢赌,那悔过书就是她的惩罚,她不赌,五万的贷款就是她的报应,这是她心里的称,公平公正不偏不倚。
他之前觉得自己只是欣赏她身上凛然的力量,可此刻却觉得他也沉溺于她那股不顾别人死活的狠劲。
他真是喜欢得要命。
齐小咚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把伞,来不及撑开便被江明铮一把夺走,他按下开关,伞面“嘭”地弹开,瞬间隔绝了刺目的阳光与窥探的目光,在看台上圈出一方突兀阴凉、带着隐秘气息的独立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