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夭这才松了点劲,指尖在疤痕周围轻轻打圈,把药膏揉得匀了些,
“暗处也不行,那些箭上淬了灵力,还有阵法的加持,真要射过来,纵是有十个人在暗处也未必能护得住你。”
她顿了顿,拿起麻布往防风邶的胳膊上缠,
“下次再这样,我也学你义父洪江那般,逼着你喝苦艾酒。”
防风邶挑眉,刚要开口说“你不会”,却见小夭正低头系麻布的结,睫毛垂着,像只敛了翅的蝶。
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只低声道:
“知道了。”
这声应答太顺,连他自己都愣了愣。
从前在战场或是黑石崖,从来只有他吩咐别人的份,哪曾被人这样管束过?
可看着小夭认真系结的样子,指尖偶尔蹭到他手腕的皮肤,带着点艾草的暖香,竟不觉得烦。
小夭系好麻布,拍了拍防风邶的胳膊,
“好了,这几天别碰水。”
她起身把陶盒收起来,回头见防风邶还盯着自己的小臂看,忍不住笑,
“怎么?怕留疤影响你防风公子的风流模样?”
防风邶收回目光,往竹椅上一靠,顺手端起凉透的艾草茶,
“我怕你药膏熬得差,留了疤反倒赖你。”
话虽硬,指尖却没去碰那麻布——方才小夭系结时特意留了松量,不勒胳膊,倒挺舒服。
小夭没接话,转身去灶台添了些柴火,锅里的水很快又咕嘟起来。她往里面丢了把新采的艾草,水汽混着药香漫出来,倒把屋里的冷清气驱散了些。
“涂山璟除了说一切都好,没别的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