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,身边所有人都是带着目的的,只有郗月明一人,全然地视他为哥哥。
郗言御珍惜这段亲情,也想证明,自己不是非得踩着她才能上位的。
只可惜自己虽身为长子,却未得到半点偏爱,一不留神就会跌落万丈深渊。他别无选择,只得顺着这条既定的路走下去,日日如履薄冰,也将唯一的一份亲情越推越远。
“月儿,哥哥对不起你。”
“……”郗月明未说话,只是手指轻微颤动,立刻便被握着她手的訾沭察觉,随即轻轻摩挲安抚。
“当然,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推脱不了责任,也不想推脱。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地补救。”
郗言御稳了稳情绪,说罢后,忽然掏出一个小玉瓶放在桌上。
“这是兰生露,是钟……”郗言御顿了顿,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他,“钟声越炼制的。”
他自登基开始,就一直在搜寻能人异士复刻兰生露,最终只有钟声越这一个大夫应承下来。当然,那时候他并不知道,这个赤脚大夫竟会是他血缘上的兄长。
钟声越历时一年,终于成功复刻出了一瓶,药效或许不比当年那三瓶,但眼下别无他法,用来救急当是够的。
“不用了。”
郗月明终于开口了:“你知道的,兰生露只是吊命,但我现在已经被钟大夫从鬼门关拉回来了。”
郗言御愣了愣,立刻道:“有用的,不光是吊命,你还需要休养身体,喝下兰生露有用的。”
“所以,你是知道兰生露有用的。”
郗月明忽然反问:“那你说,为何杜姮妃喝下兰生露后,却依然故去了?”
“……”听她这样问,郗言御立刻就想到了宋贤妃。
“因为她中了毒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