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玉一点都不吃这一招,这几日往来谈判,打照面也只是冷哼。眼下远远看到他对郗如璧的礼遇,臧玉脸黑得不行,对钟声越意见更大了。
郗月明靠坐在床上,在臧玉进门的一瞬间就发现不对了,轻声问了句怎么了。
她知道外面正在安抚百姓,姐姐出门本是要照看这事的,难道有什么变故?
“没什么事。”臧玉摇头,“只要不打仗,百姓自己就能活得好好的,根本不需要什么教化和安抚。”
“不过那个钟声越,虽然还没有真登基,这威风已经出来了哈。”
臧玉丝毫不惯着,来郗月明这儿除了念叨她要好好休息早点康复,就是骂骂咧咧。骂郗言衡疯子,钟声越怂货,訾沭也是个没心眼子的大老粗,在自己的营地居然连媳妇都没保护好。
郗月明听多了,还特意指了指茶杯,言下之意说久了喝点茶休息休息,亦是委婉表达喝着茶就别再说了。哪知臧玉却不买账,喝茶也不妨碍骂骂咧咧,且喝完后骂得更有劲儿了。
訾沭正在院中煎药,远远地就听见臧玉在骂人,他摸了摸鼻子,没敢接话。
“哟,我们汗王这是在煎药呢?”
见他不理,臧玉还追着阴阳怪气:“现在知道殷勤了,月儿被逼喝下毒酒的时候,你又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数蚂蚁呢?”
郗月明轻咳两声,扯了扯臧玉的衣袖:“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。”
她柔声道:“但是有叶叔在,即便钟声越不掳我,我也是要来的,所以不怪他们。”
只有叶知云从那段艰难岁月中挺到了现在,郗月明和两位母亲都受他恩惠,这份恩情,她是万万不能割舍的。
“叶叔已经到你麾下了吧?”
“嗯,郗言御还算有点良心,把叶叔送回来了。”提起叶知云,臧玉这才缓下脸色,换成了另一种惆怅,“但他身体太差了,我就先安排人送他回秭图了。”
“秭图那边有哥哥在,已经安定下来了。”
臧玉看向郗月明:“等你身体好些了,也先回秭图,看看叶叔和父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