訾沭懒得理他。
自己这回出来得太久了,而月儿的身体还未痊愈,他们从未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。訾沭的心早就飞回来了,见钟声越磨磨蹭蹭的,他这才开口打断,随即急匆匆地赶回来。
他回来时,重华宫内空无一人。
“月儿?”
室内没有人影,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。訾沭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杯,也是冷的,似乎人已经走了很久了。
室内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,訾沭陡然生出一股慌乱,心立刻沉了下去。
他知道月儿最近的怅然若失,万事已了,心中就觉得空荡荡的,茫然不知前路在哪里,是会这样的。那天月儿忽然说要去之前的居所看看时,訾沭便察觉到了,只怪自己没能及时安抚消解,还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让她独处,真是……
他想不下去了,急匆匆地就要出门去找人。哪知刚跨出内殿,迎面就见郗月明出现在大门口。
她也看到了自己,歪了歪头:“你是在找我吗?”
“……”
有些时候,訾沭真的觉得好神奇。
人的心绪怎么会受旁人这么大的影响?这事若是发生在旁人身上,他大概会嘲笑对方意志不坚;可此时发生在自己身上,那人又是郗月明,他就觉得完全没问题。
明明月儿就站在那里,什么都没干。可訾沭在看到她的那一刻,慌乱的内心立刻平静了下来,他说不出诸如责怪她乱跑这种话,只想冲上去抱她、亲她,欢欣于这份不算久别的重逢。
訾沭这样想着,也确实这样做了。他上前几步一把将她拽入怀里,力道之大,似乎要将人嵌进骨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