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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揽罪责?”云淑玥冷笑一声,将冰晶风铃扔在她脚边,风铃碎成几瓣,“她若真心悔过,就不会在被禁足前,还让你把那枚窃听器藏进高栈的书房!你以为我不知道?上周白虎皇室的加密频道里,还有你跟她的通话记录——说要趁我去矿场视察时,在纳米材料里动手脚!”
沈姝灵的脸瞬间惨白如纸,踉跄着后退半步:“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星云的每一粒雪,都是我的眼睛。”云淑玥步步紧逼,玄色斗篷扫过廊柱,带起一阵寒风,“你在边境做的那些‘善事’,不过是高韵稥教你的苦肉计吧?故意让老匠人把你磨破手的样子拍下来,再‘不小心’传到高栈手机里——以为这样就能洗白你之前的龌龊?”
她俯身捡起那枚染血的胭脂盒,指尖碾过那朵星云花,木刺扎进她的掌心也浑然不觉:“沈姝灵,你最大的错不是蠢,是坏得不够彻底,又装得不够真诚。你以为刻朵歪花就能骗得过我?看看这纹路里的胶水印——你根本没学过半年,最多练了半个月!”
胭脂盒被狠狠摔在雪地里,沈姝灵看着那抹刺目的红在白雪里晕开,突然蹲下身痛哭起来:“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是她逼我的!她说只要毁了你的矿场,高栈就一定会娶我!我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云淑玥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“何云珊,把她送下山。告诉白虎皇室,沈家在边境的矿场执照,明天起吊销。”
沈姝灵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绝望:“不要!求你……”
“你该求的不是我。”云淑玥转身走向暖阁,玄色斗篷在雪地里拖出一道决绝的痕,“是你自己那颗被贪念蛀空的心。”
雪又开始下了,落在沈姝灵的背上,冷得像无数根针。她望着云淑玥消失在暖阁门口的背影,终于明白——有些人的底线,永远不能碰;有些错误,一旦犯下,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。
芳华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沈姝灵架起来,羊绒大衣的下摆扫过雪地里那枚摔裂的胭脂盒,发出细碎的刮擦声。“小姐!走了!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她的声音发颤,既怕云淑玥反悔加重惩罚,又气沈姝灵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。
沈姝灵的膝盖在雪地上磕出青肿,被拽着往前走时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她死死盯着暖阁的方向,窗纸上那道玄色身影始终没再出现,只有风卷着雪花,将她刚才掉在地上的纳米芯片银簪,埋进越来越厚的积雪里。
“还看什么?!”芳华用力攥紧她的胳膊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,“她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们!刚才我在门口听见何云珊打电话,说要冻结沈家在星云的所有账户!”
沈姝灵猛地回神,眼泪混着雪水往下淌:“是我傻……我真以为她会信我……”她想起自己熬夜刻胭脂盒时被木锉磨掉的指甲,想起在边境福利院强撑着露出的笑脸,原来那些自以为是的“悔改”,在对方眼里不过是拙劣的表演。
走到广场边缘时,智能门禁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芳华吓得脸色发白,却见何云珊站在门内,手里举着个证物袋——里面是枚微型窃听器,正是高韵稥让沈姝灵藏进高栈书房的那枚。
“沈小姐,”何云珊的声音透过门禁传来,冷得像冰,“这东西,还是你自己带回白虎宫,交给监察司吧。”
证物袋落在雪地上,发出轻微的闷响。沈姝灵看着那枚闪着金属光泽的窃听器,突然腿一软,彻底瘫倒在雪地里。芳华看着远处驶来的黑色轿车——那是白虎皇室监察司的车,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。
沈姝灵被拖上车时,最后望了一眼云顶山庄的琉璃顶。雪光反射在窗上,晃得她睁不开眼,恍惚间竟像是看到了三年前那个宴会上,被红酒泼了礼服的云淑玥——那时对方看着她的眼神,就藏着今天这样的冰冷。
原来有些账,从来不是不记,只是在等一个彻底清算的时刻。车窗外的雪越下越大,将云顶山庄的轮廓盖得越来越模糊,也将沈姝灵最后一点侥幸,彻底埋进了无边的寒意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