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的空调调至26摄氏度,是沈星河最舒适的温度,不冷不热。周明远果然在中控台上放了盒薄荷糖,柠檬味的,包装纸上印着小小的星轨图案,是沈星河最喜欢的那款。江野剥了一颗塞进沈星河嘴里,清凉的味道瞬间漫过舌尖,顺着喉咙滑下去,像一股清泉,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。
“它会不会有事?”沈星河看着宠物包里蜷缩的“小星”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。母猫的呜咽声透过透气孔传出来,像根细针,扎得他心口发疼,比自己生病时还要难受。
江野握住他的手,指腹在他虎口的旧疤上轻轻按了按——那里的皮肤薄得能感受到血脉的跳动,是大学时为他受伤留下的印记,也是江野最常触碰的地方,仿佛能通过这里传递力量。“会没事的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另一只手腾出空来,揉了揉沈星河的头发,动作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,“你当年手术那么大的风险都挺过来了,‘小星’肯定也可以。”
沈星河的眼眶突然热了。他想起车祸后在ICU外的等待,想起手术前江野掌心的星轨暗号,想起那些相互扶持着走过的艰难岁月。他反手握紧江野的手,指尖在他的脉冲星戒指上轻轻一叩,发出清脆的响声:“嗯,会挺过去的。我们都这么过来了,它也可以。”
宠物医院的灯光白得刺眼,像星焰公馆的医疗室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宠物特有的气味。“小星”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,兽医团队穿着绿色手术服,动作麻利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。沈星河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江野的衣角,那里的布料被他攥出深深的褶皱,像他此刻纠结的心。
“要不要喝口水?”江野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侧,将人半搂在怀里,这样既能让沈星河靠得舒服,又能随时感知他的情绪变化。后颈的新疤在医院的白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,江野忍不住用指腹轻轻碰了碰,惹得沈星河微微缩了缩脖子,像只被挠到痒处的猫。
“不用。”沈星河摇摇头,将头埋得更深,几乎要钻进江野的颈窝,鼻尖蹭到男人衬衫上的纽扣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安心,“我想靠着你,这样踏实。”
江野的心跳漏了一拍,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,让沈星河的侧脸完全贴在自己的胸口,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。男人的西装外套披在沈星河肩上,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,像个无形的屏障,将外界的嘈杂和不安都隔绝在外。“靠吧,”江野的吻落在他的发旋,声音轻得像叹息,带着浓浓的宠溺,“靠到天荒地老都没问题,我的肩膀永远给你靠。”
等待的时间像被无限拉长,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。沈星河数着江野西装纽扣的颗数,一颗、两颗、三颗……看着墙上的时钟指针缓慢移动,听着远处手术室传来的隐约声响,直到兽医推门出来,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:“母子平安,三只小公猫,很健康,就是有点小,需要细心照顾。”
沈星河几乎是弹起来的,腿麻得差点站不稳,幸好被江野牢牢扶住,手臂及时环住他的腰,才没让他摔倒。“可以进去看吗?”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,眼眶红得像兔子,里面还闪着泪光。
“可以,但别太久,母猫需要休息。”兽医笑着侧身让开,“沈先生给猫取名字了吗?看您这么喜欢,肯定早就想好了吧。”
沈星河的目光落在保温箱里的三只小猫身上,它们闭着眼睛,像三团小小的毛球,粉粉嫩嫩的,正依偎在“小星”怀里蠕动,寻找着奶源。“叫暗物质,脉冲星,黑洞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哽咽,却异常清晰,每个字都充满了感情,“都是宇宙里最神秘的存在,和它们一样可爱。”
江野低笑起来,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指腹蹭过他泛红的眼角,那里还挂着泪珠,像颗晶莹的星星。“果然是你的风格,连给猫取名都离不开你的宇宙。”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“暗物质”的尾巴,那小家伙突然动了动,发出细弱的叫声,像颗小小的粒子在碰撞,“不过挺好听的。”
回到星焰公馆时,天已经蒙蒙亮了,第一缕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。周明远早就准备好了猫产房,是用沈星河的旧天文观测箱改造的,铺着柔软的羊绒垫,角落里还放着苏郁培育的夜光苔藓,泛着淡绿的光,像片温柔的星河,营造出一个舒适的小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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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星”显然累坏了,趴在垫上闭着眼睛休息,呼吸均匀了许多,三只小猫在它怀里钻来钻去,摸索着寻找奶源。沈星河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仿佛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。
江野端来林小夏准备的“产后营养餐”——用鸡胸肉和羊奶打成的泥,温度刚好38摄氏度,适合母猫的体温,营养丰富又好消化。“要不要喂它吃点?看它累坏了。”
沈星河摇摇头:“让它先休息吧。”他的指尖轻轻拂过“小星”的耳朵,那里的毛发被汗水打湿,贴在皮肤上,像精致的绸缎,“我们先看着小猫就好,别打扰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