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——照片里的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实验服,正低头调试光谱仪,侧脸在台灯下显得专注而温柔;而江野叼着面包蹲在旁边,手里还攥着半瓶矿泉水,眼神却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身上,背景里的天文望远镜蒙着层灰,却是当年江野打了三份工才凑钱租下的,只为了让他能随时观测。
“那时你总说面包渣会掉进镜头,影响数据精度。”沈星河的指尖抚过照片里江野的侧脸,声音轻得像叹息,带着怀念的暖意,“结果自己每次都靠那么近,面包渣掉了我一肩膀。”
江野从背后圈住他的腰,下巴搁在他发顶轻轻磨蹭,呼吸拂过发丝,带着桂花的甜香。“还不是因为你整天泡在实验室,三餐不定时,我怕你饿死在光谱仪前。”他的吻落在沈星河的发旋,带着点潮湿的暖意,“记得有次你三天没回宿舍,我在观测台找到你时,你抱着星图睡得像只猫,睫毛上还沾着望远镜的灰尘,我偷偷拍了照片,现在还存在手机里。”
学弟突然递来两份社团申请书,笔尖在“负责人签名”栏晃了晃,眼神里带着好奇和八卦。“听说这里是你们的定情地?”他的眼睛亮得像探照灯,“会长说当年江学长在这里用星轨画了个爱心,骗沈学长说是什么新发现的星云,结果被当场拆穿,还脸红了!”
江野的耳尖瞬间泛起薄红,像被说中了心事的少年。沈星河笑着拍了拍学弟的肩膀,接过申请书,钢笔在签名栏落下清隽的字迹,江野则在旁边画了个简笔画的猎户座,腰带三星连成一条直线,像道银色的伤疤,清晰而坚定。
“去天台。”江野突然拽着沈星河往楼上跑,步伐急切得像要追回逝去的时光。天台的铁门锈得厉害,推开时发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,像在抱怨被打扰的宁静。沈星河靠在当年的观测台边缘,看着江野蹲在地上画星图——男人的西装裤沾了灰,却依然认真地用石子勾勒出猎户座的轮廓,和当年用粉笔在水泥地上画的一模一样,带着虔诚的心意。
“当年你就是在这里说,要赚很多钱给我建私人天文台。”沈星河的声音带着笑意,却有温热的液体砸在手腕上,滴落在观测台的刻度盘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,“那时我以为你在说大话,还笑你想象力丰富。”
江野站起身,指腹擦过他的眼角,温柔得像在擦拭镜头上的灰尘。“现在不是做到了?”他低头吻去他睫毛上的泪珠,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星轨模型,“星焰公馆的天文台,望远镜口径是这里的十倍,还能自动追踪暗物质粒子流,比当年这个破铜烂铁强多了,你想要什么数据都能给你测出来。”
沈星河突然拽着他的领带往下按,唇瓣撞在他的喉结上,带着点惩罚的意味,牙齿轻轻啃咬着,换来男人一声压抑的闷哼。“但我还是喜欢这里。”他的指尖解开江野的西装纽扣,在他胸口那颗被猫爪挠出的旧疤上画着圈,那里的皮肤凹凸不平,却带着熟悉的温度,“喜欢那个啃面包的江野,喜欢那个喝自来水的江野,喜欢那个……穷得叮当响,却愿意把所有钱都花在我身上的江野。”
江野的呼吸彻底乱了,他将沈星河按在观测台上,风衣下摆扫过布满灰尘的刻度盘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时光在低语。“沈星河,”他的吻顺着颈窝往下滑,在锁骨处留下浅红的印记,像枚胭脂色的勋章,“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勾人?穿着我给你买的毛衣,说着怀念过去的话,却做着勾引人的事。”
天台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,卷走了沈星河的轻吟。江野的手掌顺着他的腰线往上移,指尖隔着毛衣捏了捏他的后颈——那里的疤痕在多年后依然敏感,被触碰时会泛起细碎的战栗,像电流窜过。沈星河的手插进他的发间,指腹蹭过他耳后的痣,换来男人更急切的掠夺,吻变得又深又狠,带着压抑多年的渴望和失而复得的珍重。
“别、别碰那里……”沈星河的声音带着气音,却故意挺了挺胸,让江野的吻落得更深,指尖在他后背的旧疤上轻轻按压,那里的皮肤瞬间绷紧,像拉满的弓弦。天台的铁门没关严,能听到楼下学弟们的笑闹声,却没人上来打扰——或许是当年的学长们早已把这里划为“禁地”,或许是青春里的悸动本就该如此张扬,无需遮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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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野的吻突然停在他的衬衫纽扣上,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粒珍珠母贝扣,冰凉的触感混着体温,带来奇异的刺激。“当年你总穿这件白衬衫。”他的声音带着沙哑,像被砂纸磨过,“洗得领口都松了,还舍不得扔,我说给你买新的,你说‘这件最舒服’,其实是因为这是我用第一笔兼职工资给你买的,对不对?”
沈星河笑着解开纽扣,露出胸口那道被江野咬出的红痕——和多年前在这间活动室留下的一模一样,只是位置更靠下,带着成熟后的放纵。“现在可以买一百件同款。”他拽着江野的领带往下按,让彼此的呼吸彻底交缠,唇瓣相贴的瞬间,能尝到对方口中的焦糖味,“但我还是喜欢被你咬出印子的这件,带着你的味道,比任何新衣服都让我安心。”
江野的理智彻底崩塌,他将沈星河的毛衣推到胸口,指尖抚过那道红痕,然后低下头,用舌尖轻轻舔舐,引来沈星河一阵剧烈的颤抖,指尖在他背上抓出三道清晰的红痕,像流星划过夜空。天台的风更大了,吹得风衣下摆猎猎作响,像面扬起的旗帜,宣告着这场跨越时光的爱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