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说,他现在是队里的卫生员,吃的是公社发的补贴,可以不用像普通社员一样,天天去大队部集合。
但他还是坚持每天都来大队部集合点卯。
他有自己的打算。
他要让所有人都养成一个习惯。
看病,可以,但得提前打个招呼,让他心里有个数,好安排时间。
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待在院子里等着谁上门。
把规矩提前立下,形成习惯,以后既方便自己,也方便大家,免得真有急症的时候,病人找不到人,干着急。
凡事,预则立,不预则废。
等两人来到大队部前的空地上时,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。
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都穿着厚厚的棉衣,缩着脖子,聚在一起扎堆聊天,嘴里哈出的白气,混在一起,让整个空地都显得雾蒙蒙的。
“逸尘来了!”
“周医生早啊!”
周逸尘一走到五队社员聚集的地方,立刻就有人热情地跟他打招呼。
他微笑着一一回应,态度温和。
如今,他在队里的声望,早已今非昔比。
谁看到了,不得客客气气地尊称一声周医生?
这边,五队的社员们正围着周逸尘和江小满,七嘴八舌地聊着家常。
那边,大队部屋檐下的高台上,高建军已经站了上去。
他手里拿着一个掉漆的铁皮喇叭,清了清嗓子,对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,声如洪钟地喊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