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?”他的声音依然平稳。
“和朋友约了看电影。”她顿了顿,迅速补充道,“是去年就定好的,是我忘记了,没有跟你说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
知道了。傅西凌的声音很平静,甚至带着理解,确实该按先来后到。
他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朋友是谁。
“抱歉,”她低声说,“明天补偿你可以吗?”
“不用,我又不是小孩。”傅西凌打断她,声音冷静地像公事公办,“按你的安排来。”
他挂断了电话,通话结束得干脆利落。
周紫妤盯着手机,她知道他生气了。
傅西凌盯着眼前的画布,他当然明白该讲先来后到,可心底某个角落还是隐秘地期待着——期待她说出偏向他的答案,或者哪怕只是短暂地纠结一下。
周紫妤没让感性干扰判断。
这也许还是件好事。
旁边传来小狗爪子拍打地板的声音,小熊叼着玩具站在画室门口,歪头看他。傅西凌把它招过来,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,想起这周以来,这小家伙硬是把睡垫从客厅拖到门边,固执地等一个可能不会回来的人。
狗都知道偏心,人却不会。
但起码周紫妤还专门打电话来解释,她是根据时间先后做出的理智客观决定,不是无条件偏向那个“她”,是否也算一种进步。
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想跟小熊告状,但小熊已经是非常死心眼的狗了,说好的东西没给它,它是一定会闹的。
————
电影院的灯光亮起时,周紫妤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不少剧情。银幕上绚丽的特效和精巧却简洁的对白像隔了层毛玻璃,而她的手已经第七次摸向手机——锁屏干干净净,没有未读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