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方的光线照过来,勾出他微突的眉骨轮廓,带着种难以忽视的静默与笃定。
其中的笃定让雷蒙感到恼火。
辛苦弄来的符箓被轻易毁掉,这是吃定他没辙了。
后槽牙咬紧,雷蒙直想骂人。
另外的那份静默,隐隐漂浮在空气中,渲染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气息。叫人忍不住感到一丝惊心……也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。
“你到底在那里自控个什么劲儿?刚才午餐,你姑娘不是说了,你
很
!”
雷蒙越想越糊涂,索性用不耐烦的语气,掩住对好友的那份关心。
“她……”
卞闻名欲言又止。他揉揉鼻梁,像是在权衡措辞。
“卞琳她是个女权主义者。”
话说出口,胸口也跟着轻了些。
女儿是个女权主义者。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,于她本人,像呼吸一样自然,早已无需宣之于口。
可在卞闻名这里,却是个秘密。
长久以来,他无法与任何人诉说——
女儿的这个身份状态,带给他的,不只是冲击,还有懊悔、踌躇、苦涩……甚至是深深的自我怀疑。
一开始,极力压抑对女儿的爱欲,是基于人性中的良知,基于父亲爱戴女儿的天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