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蒙以为自己听错,询问地看向开罗人,后者并不给他眼神,兀自正襟危坐。
他于是问道:
“你说什么?女什么?”
“女权主义者。”
“哦,对,女权,女权。”
雷蒙恍然大悟,一边点头,一边笑着重复。
然而他的脸就像六月的天气,前一秒晴空万里,后一秒已经乌云密布。他指着卞闻名,语含讥讽道:
“你耍我呢,老卞。这算什么理由?女权很稀奇吗?谁家没几个搞女权的?大侄女要是喜欢女权,我可以送她去联合国妇女署,或者给她设立个性别平等发展基金。资金我包圆了,第一期一百亿,花完再给!”
看着愤愤不平的好友,卞闻名不禁抚额苦笑。女儿若是这种程度的女权,他又哪会苦恼至此。
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,于是尽量简短地表达。
“她要更激进一点。”
“怎么激进的?刚才那个小丫头,计划推翻男人的统治,干掉她家族所有男的,够激进了吧?大侄女呢,她打算把全世界的男的都干掉?”
雷蒙连珠炮似的发问。
卞琳倒还没有具体计划。卞闻名设想了一下,女儿大概不会排斥这样的情形。
“这么说吧,如果灭霸打一个响指,世界上男的全部消失,卞琳会认为这是好事。如果与我感情好,大概会拉着我的手跟我道别,对我说:安息吧爸爸,你度过了很好的一生。”
说话时,卞闻名的嘴角翘起一个极淡的弧度,神情安详得不合时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