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指大的滩涂鱼裹着暗红的酒糟酱汁,鱼皮微微起皱,带着炭火慢煨的焦香,鱼肉却嫩得能透光。
“这滩涂鱼是严先生和小姐下午钓回来的!花姐用公筷给安欣夹了一条,“用岛上老法子酿的酒糟焖了半个时辰,去腥又提鲜,连刺都带着酒香的,安医生你快试试看。”
周凌云看着那已经煮好的滩涂鱼,想到花姐应该已经什么都看见了,恨不能原地去世。
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,她也帮着招呼安欣。
“安医生,岛上只有这样的条件,我们招呼不周,你多包涵哈!”
安欣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,吃得很少。
严初九见状就摇摇头,“安医生,我记得你胃口不错的啊,那晚在我庄园上做饭吃,你可是把那碗面的汤都喝光了!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周凌云听见严初九这样说,心中不由一跳。
安欣也在他的庄园里吃过饭,那是不是也遭过他的毒手呢?
安欣却只是抬眸看了严初九一眼,没说话,但筷子却比刚才多动了几下。
她怕自己再不吃,严初九嘴里又会冒出雷人的话来。
晚饭过后,花姐去查看周海陆。
他的情况明显已经完全平稳了下来,不止踏实睡了一觉,醒来后还喝了一碗粥。
花姐从他的房间出来后,对坐在那里正给安欣沏茶严初九说,“严先生,老爷请你进去,他有话要跟你说!”
周凌云心头猛地一跳,紧张无比拽住严初九,“初九,我爸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,你别……”
严初九微微点头,“我知道,我有分寸的!”
他进了里间后,看见周海陆已经躺在床上,原本蜡黄的脸也有了一点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