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要斗了才知道!”严初九转过身,目光扫过周海陆腿上狰狞的疤痕,“周叔,你躲了十几年,躲掉心里的恐惧吗?”
周海陆的脸猛地抽搐了一下,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剜了心。
他别过头,望着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,声音低得像漏风的船板,“我只是想活着……活着看阿云嫁人,看她平平安安的。”
那我爸妈呢?
他们就该烂在海里,连个墓碑都没有?
严初九很想冲他嘶吼,只是看着他已是苟延残喘的样子,终于还是忍了。
周海陆望着严初九决绝的侧脸,浑浊的眼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。
那双眼睛,太像他的兄弟严东升了!
回想起严东升的音容笑貌,浓浓的愧疚也涌上周海陆的心头。
他犹豫了一下,终于又说,“初九,你再在岛上待一天,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!”
严初九疑问,“去哪?”
周海陆摇头,“明天我会跟你说的。”
严初九离开周海陆的房间,守在外面的花姐和周凌云忙凑了上来。
周凌云急声问,“初九,我爸怎样了?”
严初九摇摇头,“他没事!”
周凌云顾不上跟他多说什么,忙和花姐进去房间查看自己的父亲。
严初九离开了石屋,走到外面院子的门口,坐在石蹲上,心绪复杂的看着远处黝黑的海面发呆。
海风带着咸涩的气息,一遍遍扑在严初九的脸上,像无数根细密的针,刺得他皮肤发麻。
远处的涛声比白天更沉,像是谁在深海里擂鼓,每一声都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。
“严先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