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虽然救回来了,毒素也没有在身体里过多残留,但多年下来,我的身体还是因为那些阴谋算计留下一些损伤,错过了最好的治愈期,人生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到老什么样不敢想,就是现在,旁人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时候,我已经身心俱疲,一早上耗尽我一整天的精力,我也没心情去跟路泽沄解释那些有的没的了,在临江这座城市,他算是很理解我的人了,我就不强迫救命恩人接受我的思想,何况我也确实没那么恨老侯的,于是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,换上下一件婚纱后起身走出去摆了个pose。
路院长一怔,很快拍了下两手竖大拇指:“漂亮。”
我:“上一件衣服你也这么说的。”
路:“都漂亮。”
我:“……算了我就不该问你。”说罢转头回去换平常衣服,今天我是不会再费事试了,卸下这老重的装备也是很辛苦的事。
路泽沄则继续在外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往主题上偏:“话说你都不跟老侯联系,七城项的消息也还没报出来,你是怎么知道的啊?”
“我跟向阳不过赌气,闹个别扭就得了、还能真因为他老爹办点坏事就翻脸啊?不当老侯的面悄悄联系不就得了么,念念给我说了,前几天有个一看就很讨厌的叔叔去了家里,爸爸的表情一看就是骗他,还要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,不知道要干什么,我一听就知道是张寂了,叫向阳给我透漏了点内情,这不就晓得了?正算着日子你该找我了呢。”
路泽沄一琢磨,升起坏心眼“嘶”了一声:“那你磨叽半天,知道我要来怎么不提前出来迎接呢?”
我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,撩开帘子探个头:“嚯——拿着一手好消息的是我不是你,凭什么要我迎接你啊?我要不要再给你铺个红毯啊?我这婚纱也脱下来给你穿呗?”
路泽沄略显嫌弃的摆手:“那还是别了,我没兴趣嫁给高辛辞。”
“哼哼。”我一把将帘子扯回去,在十分逼仄还挤了两个店员的试衣间暴力的把婚纱扯下来,但很可惜,事故出现了,裙子噗呲一声破了,我坚信我没使那么大力,也没有那么多力气可以使,但倒霉就是倒霉,我也认了,在另外两位的惊呼声和路院长的询问声中无所谓的耸耸肩:“没事,正好帮我排除了一个选项,我有选择困难,喜欢的东西太多的话挑出来也是很头疼的,这一下让我少疼一天呐。”
“这份减少的疼痛将让你在一秒钟内损失四十万——”外头传来路泽沄的嘲笑。
而我……不是,他怎么算的账?
这件婚纱的价格确实跟他说的一致,但我只是把裙尾的一条纱撕破了而已,难道我会因为这一点损伤把刚买到手的婚纱直接扔掉吗?我发现这些人真的很没有节约意识!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缝缝再穿嘛!就算婚礼过后我就用不到婚纱了,那我不能给它上个色改成礼服?
我是有钱,但我不傻!
但不知怎的、我刚想先把钱付了、好让两个店员小姐姐安心,结果这两位的其中一个拿着账单就径直走向路泽沄,把刚还幸灾乐祸的路院长惊的一怔,随后哭笑不得的摊手:“给我干什么,诶,咨询你几个问题也不至于让我给你出婚纱钱吧?不是经济的事,我只是觉得从伦理上很不合适。”
没占上便宜还被迫被批判的我十分懊恼,再次将帘子拉开一条缝招招手:“账单给我,他不是新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