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跳愈发紊乱,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,差点喘不上气。
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冷峻气质与危险气息交织,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肆意蔓延。她不敢再看,却总觉得有道目光如影随形,似乎已经将她牢牢锁定。
当她被示意跟着离开时,父亲佝偻着腰想要凑近,却被穿着军靴的高大男人用鞋尖抵住脚踝,不得不滑稽地僵在原地。
男人只淡淡扫了他一眼,父亲便如鲠在喉,什么多余的话也说不出。
殷韵缀在最后面,路过父亲时刻意低头避开他的视线。
不过想来他也不会看她,不是因为心虚、不忍心,而是他正在为自己的情况焦虑,压根没空关心她。
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每一脚都似踏在悬崖边缘,踩错一步就会引起滑坡,跌落深渊。
她被安置在一个冰冷如狱的小房间内,彻底与外面的世界隔绝。
逼仄的水泥墙与低矮的吊顶黑沉沉地挤压着她,四周的寂静如同实质的牢笼,将她紧紧束缚。
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,随时可能落下,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惊跳起来。
殷韵不敢入睡,哪怕只是短暂的闭眼,都能看见狰狞的面孔与残酷的刑罚。
她的精神在惊忧与疲惫中摇摇欲坠,与其被未知的恐惧折磨,她甚至渴望来一场痛快的了结,结束这场无休止的煎熬。
殷韵的房间位于赌场酒店的隐秘角落。房门上有个狭小的开口,每天定时有人通过这个小口送餐,又准时收走餐盘。她与外界的交流,仅限于那匆匆递送餐盘的瞬间,其余时间,都被无尽的张皇与孤独吞噬。
她被困在这方寸之间,不能接触任何人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黑暗中独自泅渡。
在那些不见天日的日子里,她靠着门缝透进的微弱光线和来来往往过路人的私语,拼凑出外面世界的轮廓。
据她几天下来的观察所知,那个气场强大的女人被称为“k姐”、“karma”,黑白通吃涉猎极其广泛,手下产业如蛛网般遍布全球,触角伸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