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同?窄,像条七拐八绕的羊肠。
尹棘咬着唇瓣,两只肉乎乎的小?手?,抓住车把,努力地追赶原丛荆,他?玩滑板车的速度,向来比她?快,但她?对这里的地况还不太熟,很快就跟丢了。
她?想,他?大概是去了附近的鸽棚。
鸽棚的在哪儿,她?记得,胡同?尽头有处废弃的四合院,某个鳏居老人生?前曾在瓦檐上搭了个简易的鸽舍,等原丛荆要养鸽子时,他?哥哥又派建筑工在上边儿做了改良。
终于滑到了鸽棚处。
尹棘从粉红色的滑板车下来。
她?扬起?小?脸儿,双手?举在唇边,做喇叭状,冲着瓦檐上喂鸽子的男孩,嚷道:“阿荆!都打雷啦,我们该回去了!不然你?会变成落汤鸡的!”
男孩不为所动,他?的侧脸安静漂亮,仍在专注地往喂食槽里,投放玉米粒。
尹棘气鼓鼓地叉起?腰。
犹豫着,要不要也?从一旁的梯子处爬上去,把不理人的原丛荆给薅下来,身后突然响起?引擎熄灭的嗡鸣声,炎夏里,发动机也?会散出如浪潮般的热意?,她?循声回头,便看见,那辆漆黑的加长轿车,停在了狭窄的胡同?里。
接下来发生?的那幕,在很长一段时间,都是尹棘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
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?男人,推开车门,从驾驶位处走出,油亮的皮鞋,“哒”一声落在地面,他?表情严肃,径直往原丛荆的方向走去。
但他?只是在做虚晃的招式。
男孩的反应虽然快,但没预判到,早有人蹲守在鸽棚的另一边。
在他?从屋檐上跳下来后,另一个男人像抓鸡崽般,动作格外粗暴,横起?他?弱小?的身体,往加长轿车的方向走,将他?塞进了汽车的后座里。
尹棘心里溢满了恐慌,无?助地呼喊道:“救命啊!快来人啊,有人把我的朋友抓走了!谁来救救我们啊!”
没有人应她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