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没有联络了。
“哦,那你和你弟说一下,做好准备吧,这种病患者会非常痛苦,对家人也很折磨的,你这么小,不要一个人扛。”
可是……
执生刚刚宣布了为期半年的巡演。
他也清楚,弟弟是被抛弃的那个,没有从妈妈身上获得任何爱,他不可能让倪迟在事业起步时回来承担不属于他的责任。
阿迅最终放弃了签约。
他对穗穗和李归都非常抱歉,道了无数歉,他知道这次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,也希望他们放弃自己,换一个吉他手去签约。
可他们说什么也不同意,说以后多的是机会,偶尔还会来医院帮忙。
奔波于医院和实习单位,阿迅一个人站在永远挤得满满当当的地铁,被人群包围到喘不上气。他和外界唯一的屏障,就是耳机里的歌。
他有一个每天循环的歌单,里面是执生的首专,唯独没有第一首歌《契诃夫之枪》。
那首歌他只听了一分钟不到,就切掉了,之后再没听过。
母亲一天比一天痛苦,也愈发消瘦,他数着日子,知道时间所剩无几,越来越恐慌,每天晚上躺在病房的行军床上,都在挣扎,想着要不要告诉倪迟。
没等他想好,麻木的身体忽然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痛,持续了长达十几秒。
好奇怪。他想到了弟弟,打开手机却不知道给他发什么。
后半夜,一通陌生电话找了过来。
对方说他叫尼克,他的话很密,说话很快,阿迅反应了好久。
“喂?听得到吗?小迟他胃穿孔住院了,你能不能来看看他?他全麻之后一直喊你的名字,而且你也是他的紧急联系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