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可能在躲,但她已经无暇顾及太多。
她上学的时间早到,是第一个推开教室门摁亮顶灯的人。
整栋教学楼都很安静,天色暗如夜深,被宽大校服包裹的林喜朝,坐在狭挤逼仄的座位椅上,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,她近乎麻木偏苛地努力着。
一定得很勤奋才行。
一定要够刻苦才对。
成绩是她以前在二中引以为傲的,她是名列前茅的,是走在赞叹声中的,她相信分数上的差距,是可以靠天道酬勤一步跨跃的。
一中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,她认定成绩可以消除她破格录取引发的自卑,认定只要够优秀,就不会再有家境和见世面上的隔阂与偏见。
但哪有这么容易。
学中的第一次月考,她依然考得极差,班级排名不进还退,就连成天插科打诨的苟方许都比她高出两名。
成绩单发下来后,苟方许整整笑了她两天,
蘭狌“我的天,学霸你怎么还没我高啊,你学那么吃力我看着都难受,不是,你每天背书背得嘴唇子都脱皮了,笔芯都要用掉一盒了,怎么还只考这么滴点儿啊。”
“我以为你多牛逼。”苟方许啧啧称奇,“实际上还是个猪脑子。”
“就这点儿分,哥们用脚写都比你考得高。”
林喜朝很沮丧。
沮丧到萌身退路,沮丧到想要转回二中,每天上学成了一件相当抑郁的事,当她放到优秀人扎堆的环境中里,时刻都觉得自己窘迫鄙微,那也是她第一次和妈妈发生争执。
“我好不容易把你弄进来,你居然说想要回去?!”
“可是我很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