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达复杂的意思时,冯啸只能用汉话。
叶木安听不懂汉话里的“苦笑”,和“冷笑”。
但他并没有一头雾水的感觉。
他能感受到,越人女官在输出一种情绪。
不激烈,不嘲讽,不凉薄。
而是,好像他幼年从马上摔下来时,母亲骑马过来,俯身向他说的几句话。
“你没受致命伤,孩子,歇一歇,就起来吧。”
叶木安出神之际,他的侍从用细软的蒲草扎缚树枝,做成临时的托盘,盛放烤好的雉鸡,端过来。
“我的家乡菜也能吃了,“冯啸笑吟吟地吩咐自己的侍卫,“挖出来。”
与钱州叫花鸡裹荷叶相比,这只被包上竹叶焖熟的雉鸡,清香更明显,加上大漠特有的沙葱,完全压住了野味油脂的骚气。
叶木安两边闻了闻,选择哪只,表情说明一切。
冯啸扯下竹叶鸡的大腿,递给他:“吃啊,本来就说了,请你尝尝这个做法。”
待叶木安接过去,很快,胡茬上挂满肉汁。
鸡肉不用明火烤,而是放在土里焖熟,汁水就会被锁住,不仅丰盈鲜美,鸡肉也更嫩,口感半分也不发柴。
冯啸继续招呼仆从们都来吃,自己则去撕了那只炭烤鸡的脊背肉,就着皮囊里的泉水,狼吞虎咽起来。
叶木安想到那日与穆宁秋重逢后,听他说越国的富有与舒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