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羌国都,金庆城,皇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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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体绿釉的迦陵频伽塑像,在午后的阳光里,翠色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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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一阵腰牌与甲衣碰撞的叮当响声,这排又被称作“妙音鸟”的精美塑像下,内宿司长官曹德敬匆匆走过,进入大羌国王嵬名孝的御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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嵬名孝面前的案几上,放着两只琉璃杯,都盛着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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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杯榴红如霞,一杯深红如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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披着宽袍大袖燕居服的嵬名孝,指着浅色的那杯,对曹德敬道:“酒这个东西,像马,像刀,骑一程,试几招,尝三口,就能分出好坏来。这已经是内膳司今岁酿出的最好的枸杞酒了,但与越人献上的葡萄酒比,淡得像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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嵬名孝说完,对中官做个手势,后者立刻殷勤地给曹德敬端上一杯葡萄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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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德敬谢恩后,正要端起酒杯,嵬名孝提醒道:“阿敬,别像喝马奶酒似地大口往嘴里灌,越人说,这酒,要一点点地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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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德敬咧嘴笑道:“大王提醒得对,臣一直就是个粗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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嵬名孝带着看幼弟的眼神,安静而耐心地,看着曹德敬撅着嘴,细细啜饮几口后,才又开口问道:“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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