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雍冷笑一声:“王爷以为陛下会看在那点血脉情分上,给你留条活路?”
安王猛然撑桌而起,紫檀扶手撞出裂响。
他是宗室子弟,只要不是谋反欺君,最多是被贬斥偏远之地。
但这话他不能直接说出来,毕竟律法一向标榜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
但蔡雍话里显然不是这个意思。
“永田县私矿案一旦曝光,一定会伤及龙颜,圣上可以享受你带给他金钱上的助益,却不想同你一起被钉在耻辱柱上,任由后人唾骂。
三百零七具尸体,这时候把你推出去堵住民怨民愤,也无可厚非。
何况,赵弘私挖铜矿不止一处,陛下看到那些天价数字,他不会想着你们打通官脉花了多少银子,他只会觉得,原来我拿到的只是一小部分。
这么些年,安王府莫不是自建了个金库!”
闻言,安王面色瞬间惨白。
蔡雍又抿了一口茶:“届时,王爷养在河东府的那三千私兵,怕是也藏不住。”
安王像被踩中尾巴的狸猫般跳起:“你。。。你查我!”
“王爷觉得,这些年,皇城司没有察觉,真是因为你藏的好。”
“皇城司里有你的人。”安王瞬间反应过来。
蔡雍笑而不语。
“那我主动招认,就能逃过这一劫吗?”
蔡雍见鱼儿咬钩,眼眸比刚刚亮了三分:“那就看王爷这下半辈子,想怎么过了!”
安王眼皮一跳:“相爷有话直说便是。”
“若王爷只求做个富贵闲人,那你上一道请罪折子,自愿将私产充入国库,再申请去偏远柱地,陛下自然不会再追究。”
蔡雍故意停顿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