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成负手立于窗前,凝望墨色翻涌的河面,袍角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
“我原先以为,是蔡雍察觉了林大人在永田县的布局,知道铁捕头交了证据给我,才让安王在这个时候先发制人。
毕竟,那两把铁镐我已查清批次,找到幕后官员只是时间问题。等永田县挖出矿骸奏疏抵京。
安王即便认罪也不过是困兽之斗,届时再攀咬林大人,远不如此刻栽赃来得狠辣。”
江成转身,烛火在其眸中跃动:“可这份供词中,安王并未提及此事,这么好的把柄他们岂会弃之不用,除非。。。。。。他们根本不知道永田县发生的事,突然发难另有原由。”
江成顺势提起自己出京一事:“我会先去一趟永田县,矿洞遗骸早一刻现世,安王的谎便早一刻崩解。”
“今日陛下的态度虽明显偏向安王,对林大人很是不满,可他又让我出京去查利州监管局,显然对安王的话也不是全信。
若我能在利州查实,与利州监管局勾结的是安王本人,而不是赵弘,我们又多一分胜算。”
江成并未受父亲的影响,反倒很冷静地分析着现下时局。
孟俞眼里闪过一抹赞赏,轻抚他那绺胡子:“陛下年纪越大,越在乎所谓的皇室颜面。
就怕他铁证当前,仍执意要处置林大人,这样的话就麻烦了。”
江成的脸色也阴沉下来,船舱中有一瞬间的静默。
“若是这样,翻案倒不是最重要的,我们该想想,怎么样将祸水东引。”江成突然眸光一亮。
相较于对皇室不敬,圣上更不喜宗室参政。
若是让他知道,蔡雍与安王合谋,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。
只是,皇城司日夜盯着蔡府,连他们都没有发现蔡雍私自与安王会面,要想证实这一点,难度很大。
江成和孟俞说了自己的想法,聊完后,他郑重给对方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