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婚礼在下个月14号,原本定在这个月的,但是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多,我到时候会记得给柏副总一家发请帖。”
柏泽清像是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声音,他感觉到视线里只有模糊的红色,连林颂音的脸都不再清晰。
他又用力地去按太阳穴,那里跳得像是他下一秒就会死去。
柏泽清望向林颂音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,又低头看向自己的那一枚。
摘月季时手指被划破的伤口,好像这时才开始溃烂蔓延到胸口、全身。
“你已经有了别的戒指,”柏泽清的眼里没有了一点神采,“不会想要它了对不对?”
林颂音看见柏泽清白到发青的脸色。
她感受着肩膀上的温度,她已经做了决定了。
她努力维持着一张不为所动的脸:“嗯,我不想要了。外面雪下得很大,你早点回去吧。”
柏泽清点了点头。
他甚至还记得将结婚证放回鞋柜上,他双手紧紧地攥着没有合上的丝绒盒。
“那,我走了。”他说。
林颂音看着柏泽清颓丧的背影。
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柏泽清这个样子。
她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。
他下台阶的声音很沉,又像是被台阶绊了一下。
但是林颂音知道他会好的,他是成年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