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睡在塌上,听火车与铁轨的摩擦声。山洞一个接一个,发慌的黑也一个接一个,有时长达十几分钟看不到四周。黑色总推人去想象绝望、危险与恐惧,她中招了,臆想火车会在某一瞬间被莫名撞毁,于是她跳下车,却摔伤了腿。
小小的昏黄的灯火正在前方,车鸣声中,广播声响起说春城到了。
他们安顿在一所旅馆里,第二天清晨就收拾好去了母校。鸟鸣花香中车流人行,城市苏醒的声音渐渐大了。
路过一条小道,她突然停下,转头看向他。
指了指那的树丛。“还记得吗?“
他说:“记得。”
枝道笑。“这是我第一次害怕一个男生。”
他摸摸鼻子。“我也没想到真的会割到。”
“那时你还冷着脸警告我。”她又往前继续走。“以前你什么话都能少就少,情绪也淡。没恋爱前因为你总是很平静地对待感情,还搞暧昧又不挑明,害得我老是乱想。”
他说:“我只是想要让你先表白。”
枝道看了他一眼。“所以。。。”
明白偏着眼望向远方。“我太直白。怕你觉得我轻浮,也怕你觉得我廉价。”
“什么时候喜欢我的?”
他说:“反正比你早。”
“也是。”她点点头。“更别说那时我还讨厌你,要不是。。。"
枝道恍然想起那些她渐渐动心的细节。腰肢、气味和眼睛,学知渊厚的人又孜孜不倦地教她学习,想到那个黑夜、阳台和区别于她的男性|体温,还有那场湖边湿湿的梦。